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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会/魏晋/魔兽/ff14。我一直在,可找我补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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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虚伪与沉沦》 -13-

王元姬哭笑不得。

她对自己的外貌身材颇有自信,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级别但起码做到妩媚动人没问题吧。此时画面定格,她坐在新婚丈夫的面前,娇嫩的肌肤在蝉翼般轻薄的睡裙下若隐若现,傲人的双峰挺出她颇为自豪的事业线,修长的小腿弯曲,蹭着对方的大腿,一双雪白的藕臂温柔地揽着丈夫的脖颈。

但是,老天啊,请你告诉我,为什么我的新婚丈夫小腹下平静得毫无波澜?

这就很尴尬了……

王元姬讪讪地从司马昭身上退了下来,愁苦满面。她哀怨地望了一眼仿佛神游天外的丈夫,委屈的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。

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备,她自己挑选的家世良好,相貌出众,彬彬有礼,事业有成的丈夫,竟然在那方面有问题……

王元姬艰难地咽下一口空气,空调开得那么足,她却觉得浑身冒汗:“子上……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这样……这个,有病咱们是可以治疗的……”

司马昭一愣:“什么病?”

王元姬用不解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两腿之间,语气充满疑惑:“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,是我做得不够好么?我……主动亲你,你也躲,抱你,你也躲。这还怎么做夫妻?我觉得你很可靠,值得信赖,才和你结婚的。但是你新婚之夜都这样对我,那么请问,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
误会……

王元姬和司马昭四目交汇的一刹那,电光火石之间,仿佛有什么心有灵犀的东西在他们俩脑海里连接上了!

他们睁大眼睛,异口同声:“你难道是……”

王元姬惊讶地捂住嘴巴,生怕又出什么变故,赶紧抢先:“我是……我承认我和你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,爷爷天天念叨你该结婚生孩子了,你怎么可以不结婚生孩子,都怪我把你当男孩子养,养出事了……”

司马昭也震惊了:“王元姬,你也是?”

“我当然是啊!你没看我演戏那么辛苦吗!为了讨好长辈战战兢兢,你还对我不冷不淡的,让我情何以堪!还以为你有喜欢的姑娘,被父母棒打鸳鸯,才这样迁怒于我。”王元姬噼里啪啦地开始倒苦水。

听到棒打鸳鸯四个字,司马昭脸色黯淡了下来,他苦笑了一下:“我是有喜欢的人,但不是姑娘,他如果是个姑娘,我们早就结婚了。”

王元姬脸上没有太多惊讶,司马昭心不在焉的种种表现不能再明显了。她正准备接腔,忽然手机响了。

 

 

司马昭听着王元姬用流利的英文讲电话,无事可做的他翻开自己的手机,准备给钟会发短信,无论钟会能不能及时收到,他还是想解释。可是编辑好了短信,却心里一阵郁结,烦躁地把文字全部删掉。

他望见自己手上的戒指,恼怒地把戒指取下来,扔到桌子上。

再次打开手机,他开始翻看相册,时常清理的手机里只有值得反复回味的照片,普通的照片都删掉了。他没有存东西的习惯,除了和钟会有关的一切。一张张亲密合影,大都是在无人的地方、光线暗淡的地方或者家里拍摄。就如他们的关系一样,不能公开。

王元姬开始在电话这边大喊大叫,嘴里夹杂着骂人的词语。

司马昭不为所动,继续翻看照片,他看到一张自己很喜欢的去年秋天拍的照片。他还记得那天的场景,太阳正好,俩人在家里卧在沙发里懒得动弹就依偎在一起玩手机,司马昭说能不能有时光机,可以让这一刻静止。钟会说你可以照照片呀。司马昭打开了手机准备自拍,按下快门的时候钟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。那一刻,幸福感从心里像蜜汁一样溢出来……

如今再看这张照片,阳光依旧那么美好。司马昭顺手把这张照片换成了屏保,轻轻地亲了一下屏幕上的钟会。

王元姬似乎和电话那边的人吵完了,她怒吼了几声,挂掉电话。

 

 

“怎么了?”司马昭觉得还是要关心一下的。

王元姬打开一瓶红酒开始自斟自饮:“分手了。”

“刚刚?”

“没错,早该分了,她不肯和我来中国。我要回来做我该做的事情,既然不能迁就,那只能分了。”王元姬的话语里有丝丝伤感,“唉,我结婚的事情她今天才知道。”

司马昭急忙问道:“她什么反应?”

“没什么反应,本来就想分手了,结不结婚都得分。”王元姬没意识到司马昭想问的核心问题。

司马昭缓慢地说:“我是想问,假如你一直和她谈着恋爱,而你一方面在准备结婚,并没有告诉她……她听到了会是什么反应?能接受吗?”

王元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司马昭:“你结婚的事儿没和你对象说?”

司马昭沉默了一会儿,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你见过他的。你见他的时候,他才知道。”

“我什么时候见的?”王元姬好奇起来。

“还记得昨天晚上的酒会么,我的助理钟会。”提起他的名字,内心又是一阵疼痛。

王元姬双手一拍:“我就知道!没见面的时候,你和我提到他就闪烁其词,就好像自己有个宝贝,又想介绍给别人炫耀,但是又怕别人觊觎似的。那别扭的口气,我当时就怀疑你助理是不是女的,你肯定和助理有说不清的关系。可你告诉我是男的,我也没有多想了。”

听到王元姬以一个外人的眼光看他们的关系,司马昭的眼前浮现了钟会的面容,他的嘴唇浮现淡淡的微笑,眼神也温柔起来:“他确实是宝贝,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。”

王元姬笑他:“这屋子里怎么忽然有了飘飞的粉红泡泡呀?可是,他昨天晚上才知道你要结婚?我向他自我介绍的时候?咱们俩见面就不算了,从确定交往关系到现在,都有六个月了啊。这六个月你对他只字未提?”

司马昭坐在床边,双肘支在膝盖上,用双手捂住脸。

 

 

王元姬叹了一口气:“难怪他当时看见我的时候,就跟见外星人一样呆住了。我还和他说第二天就结婚……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怎么过的。你也很反常,见过他之后,你走着走着就把我手攥得紧紧的,恨不得把我骨头都勒断了,我使劲打你喊你松开,你都跟没听见没感觉似的。当时是不是一下子也断片了?”

司马昭抬起头,一脸憔悴:“给我倒点。”

王元姬把酒杯递给他:“我想知道,过去六个月,你还和他在交往,你是怎么渡过这六个月的?”

司马昭一脸凄苦:“我怎么渡过的?这六个月我每天都担惊受怕,像头小鹿一样,随时都担心危险来临。就好像逃犯,每天都想着,能混一天是一天。直到这一天来临……”

王元姬叹了口气:“不知道你怎么想的,你是铁心要结婚吗?”

司马昭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:“你见过我家人了,知道他们重男轻女,我哥哥生了两个女儿,生儿子的任务就交给我了。况且我妈……唉先不说她。”

王元姬同情地望着他:“我爷爷也是重男轻女,从小他就总是说,元姬啊,孙子辈里就数你最聪明,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。我偏不服气,一直很努力,成绩比其他堂弟们都好。爷爷也只好努力培养我了。但是他还是非逼着我结婚生孩子,说不然就不是完整的女人。我父母从国外回来和你爸妈见面的那天,我爷爷也去了,你可见识到他的倔脾气了吧。”

“他讲述他当年和诸葛亮的骂战令我印象深刻。那天……唉,那天是我和阿会的十周年纪念日,我事先不知道你们的安排,临时通知我回去。为此阿会生了很大的气。”司马昭回忆着这六个月自己荒唐的举动,内心五味杂陈。

“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!等等,十周年?你们好了十年?从读书时候就开始了?”王元姬眼睛里流露出了羡慕。

“他是我高中同桌。我们高二就好上了。那时候很单纯,就是互相喜欢。”回忆起青葱岁月,司马昭脸上又浮现了笑容。

 

 

“那这可有些危险了。”王元姬沉思道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一般来说,好了这么多年,都没有名分,而且不朝这个方面想,说明感情一定还不够深,如果感情很深,都会考虑结婚的,起码在国内是这样。虽然你们不能结婚,但是你们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吗,出柜的问题?”王元姬分析道。

司马昭心里忽然有些恐慌:“我们很久之前谈过出柜的问题,那时候还年轻,不懂。现在很少提了,这是个棘手的问题,他知道我家里管得严,没有名分,就一直忍着。”

“他家里呢?”

“他父母都不在了,有一个异母哥哥,很疼爱他,像亲哥一样疼爱,知道我们的关系,一直在劝说他和我分手,但他不听。”司马昭想起下午钟毓那段决绝的话,内心难过不已。

“奇怪了,他明明知道你很可能被敌人击垮,但却无动于衷。得知你要结婚他很痛苦,但既然知道这样的事情迟早有可能发生,为什么一点准备都没有呢?你的计划是结婚,而他的计划呢?”王元姬分析道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他怎么想的。他也许想和我结婚?”司马昭想起钟会朋友圈里那条仅自己可见的信息,“对了,我们有一套房产。但证上只有他的名字,他付的首付,我来还贷款。我们就住在这套房子里。”

“是吗?挺浪漫的,不过为什么不把你的名字也加上?”

“有些麻烦,当时手续办得仓促,就搁置了。这也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
“你给他还款用谁的卡?”

“他的卡,我会把钱转给他。”

王元姬脸色凝重了:“那这房子就是他的,你分文没有。你是真心实意想送他这套房子?”

司马昭有些不解:“这不算送,我们住在一起,你明白吗?我们住在这套房子里,这是我们的家。哦,虽然现在……”

“但你出了钱,等于你用按揭的钱当住宿费,挺高的。不知道B市的房价如何。”王元姬揶揄道。

“别开玩笑了,家里日常开销很多都是他出的,非要这样明算账吗?”

王元姬微微摇头:“当然要算账,就算是夫妻结婚也要签订婚前协议呢,不然你为什么要和我签?”

“你知道我是稀里糊涂就……好吧,咱们俩情况不一样。回到刚刚的话题,我现在该怎么办?他今天非要来参加婚礼,中暑晕过去了,他哥哥告诉我在住院,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怎么就住院了。很想去看他,但是他哥哥很生气不让我去见他。”司马昭忧愁地说,“可我总得和他解释。”

“你还想解释什么?你已经伤透了他的心,还不如先缓缓。现在贸然去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。”

“但是我……”司马昭生生把后面的“好想他”咽了下去,“等蜜月结束了我想办法去见他吧。”

王元姬优雅地躺下:“随你吧。但是咱们在外人面前演戏还是得演。说实话我也不想你碰我。生孩子就做手术吧,没问题?”

“可以。等蜜月回去安排时间。”司马昭也躺在床的另一边,俩人中间隔着不小的距离,他犹豫了一下,“元姬,你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,这条路很不好走吗?”

王元姬疲惫地笑了笑,伸出胳膊拍了拍他:“你错了,哥们儿,根本就无路可走。”

说完她就翻了个身睡了。

司马昭在清醒孤独的夜里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,打开手机,默默地把屏保换了回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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