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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会/魏晋/魔兽/ff14。我一直在,可找我补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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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虚伪与沉沦》15

这曾经是他们温馨的小家。

房屋占地面积不大,只有九十多平,不过两个人住正好。

一进门就是餐厅,餐厅的采光来自于旁边的窗户,显得格外明亮。

一张典雅的方桌,上面盖着整洁的桌布,这桌布是钟会因嫂子流产请假回去之前才换上的。桌上放着餐巾盒等等物件。餐巾盒的造型是一只可爱的小牛。司马昭还记得当初选这个餐桌的时候,他们俩一眼就相中了,都懒得再继续逛了就订了。小牛餐巾盒是从公司拿回来的年会奖品,钟会一个奖都没抽到,司马昭也就得了个安慰奖,倒是裴秀运气超级好抽中一等奖。

餐厅和厨房依靠半透明推拉门相连,这样一个人做饭另外一个坐在餐厅里就能聊天说话。厨房里橱柜炊具整洁有序,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。各式调料用品码放得整整齐齐。平时钟会做饭的时候都是做中餐,司马昭除了做中餐还喜欢做一些西餐,所以各种材料都很齐全。两双放在筷笼里的筷子,是他们大学时候外地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,不知不觉就从大学到现在用了这么多年。

餐厅那边是客厅,沙发是布艺沙发,茶几上放着一个果盘,里面还有一只苹果,是司马昭回家结婚之前没吃完的,已经有点皱巴巴的了。茶几下面铺着地毯。司马昭记得当初为了选这块地毯和沙发,俩人跑了好几个家居市场才找到心仪的。看来人品是守恒的,有的家具挑选起来没费力气,有的就颇费精力。

客厅旁边的小阳台上还晾晒着衣服没有收。旁边的几盆绿植欣欣向荣地围绕着两把躺椅,隔出来一个舒适安宁的小花园。他们俩晚上很喜欢开一盏温馨的地灯,坐在躺椅里面聊心事,刷手机,欣赏夜空,有时还会一时兴起做点特别的事情。

书房不大,放着一张大书桌,一台电脑,和几个书柜,杂物柜。需要办公或者学习就会在书房里。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,当初就是司马昭怕自己在外面看电视打扰士季,才刻意给卧室和书房都做了隔音处理。不过忙起来的时候,俩人回到家还要继续在书房办公到深夜。司马昭记得好几次在家里加班,都是他把困得睡过去的士季抱回卧室的。

卧室设计得非常温馨。说起来很好笑,当初床是定制的,但是厂家弄错了款式,又弄错了地址,导致他们在沙发和地板上将就睡了好几晚才有床睡。有了床的第一个晚上,就立刻试验了一下床架有多结实……

回想起这些点点滴滴的美好回忆,司马昭的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。

 

 

王元姬是第一次,恐怕也是最后一次来参观这套房子。她知道这是他们俩的小爱巢,这里的美好程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,处处细节都显示出住在这里的一对情人经营小家的用心之深。

她尤其喜欢卧室里那一排相册。她看到了青涩的中学时代的昭会二人在校园里的合影,还有大学期间青春盎然的合影,旅游景点的合影,还有一张西装革履的很严肃的合影。司马昭解释道那是他们去拍证件照的时候顺便照的,他们俩就当结婚照收藏了。

王元姬感动不已:“我说真的,特别特别羡慕你们,虽然不算青梅竹马,但是也好这么多年了……真幸运啊,那么年轻就遇上彼此的挚爱。”

回想着十来年的恩爱,司马昭顿觉恍惚,仿佛被抽去了魂魄,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。良久,他才艰难地开口开口道:“收拾东西吧,我把我的东西都带走。他的……留这里就行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感受内心针扎一样的刺痛,他就要这样带着所有的回忆离开这间屋子了。但这是钟毓的要求,当他听说钟会一直在昏迷的时候,自己简直也又要昏过去了。

阿会,对不起……司马昭鼻子一酸,在心里郑重地说道。

我也不想离开这里啊。

 

 

第二天,司马昭坐在办公室里,心烦意乱地听着下属的工作汇报。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黑影,这是头天晚上失眠的证据。

钟毓给他发了钟会和侄子的欢笑照片,告诉他弟弟想开了,房子让他帮忙找卖家卖掉。司马昭觉得心如刀绞,痛得要喘不过来气。他没想到钟会那么无情,这么快就放下了。他还准备想办法把手头的事情做完,回去好好给他解释解释呢。

但是钟毓发来的照片上,钟会和钟骏开心的笑脸那么真实,司马昭不得不信,如果钟会还处于痛苦之中,怎么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呢?

阿会,你真的,放下了么?可是你放下了,我该怎么办呢?司马昭在心里问道。他很想给钟会打个电话,又怕电话里会发生他最担心的事情。

痛苦万分无计可施的他,开始在网站发布消息准备卖房子。

 

 

钟会回到B市的时候,飞机降落的那一刻,他忽然被窗外的阳光刺伤了眼睛。阳光是那么炽烈,明明不是夏天,却让他如同在火上烤一般。他孤单无力地走出机场,内心充满了孤苦和伤悲。

钟会回到幸福家园的房子的时候,看到屋子里虽然大件家具都还在,但是衣柜储物柜空了一半,司马昭把他的东西都拿走了,俩人公用的东西没有拿。那些相片还在柜子里放着,照片上的人仍然摆着欢笑的脸庞望着他,何其地讽刺。

钟会不忍看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局面,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扔,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上,泪水静静地从他的脸上滑落。他捂住了脸。

阿昭,为什么,你能这么地无情,就这样抹去了我们美好的往昔?

他内心的哀伤慢慢转化成了恼怒。钟会转念一想,我一定要化被动为主动,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。我要主动去找他,和他理论,问清楚这一切的缘由。哪怕他绝情如此,我也不能被动地任由他宰割。

 

 

在过去了那么久——实际上也就不到两周的时间,但是漫长得对两人来说好似两年——之后,钟会再次见到司马昭的时候是在办公室里。早上,他照例为司马昭泡好咖啡,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,整理了一下手头的事情。

司马昭一到办公室就看见了他,他大喜过望,急切脱口而出:“阿会!”

钟会心口一颤,他抬起头,就看见司马昭脸色颓废地望着他,眼里又惊又喜。钟会喉头一紧,他细细地盯着司马昭望着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司马昭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茬,整个人像好几天都没休息好的样子。钟会有点微微的心疼,不知道司马昭这些天遭遇了什么,居然变成了这样子。

他正准备说话,司马昭已经走到他面前。他踟蹰着,想伸手拉住钟会,却在他冷冷的眼神下没敢这么做。司马昭低声下气地说:“你可算回来了,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?什么时候回来的,身体恢复了吗?到底是出什么事了?”

钟会听到他连珠炮一样的问候,内心又急又气,他不客气地回答道:“总经理,我回来是因为工作需要。我已经和人事部打了招呼了,如果他们没和您讲,是他们工作疏忽。至于没和您直接说,我怕我的出现会令你不堪,还是算了吧。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?”

司马昭不知所措,望着他,努力安抚道:“阿会,还早,不用急着工作,我想找个机会和你解释一下。同时,我也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。”

“解释?我还需要和你解释什么?这些天为什么不上班是么?”钟会顿了顿,强压下内心的苦涩,“急性肠胃炎住院了,现在已经好了。全部都好了,心病也好了。请总经理不用担心。”

 

 

听到钟会的话,司马昭闭紧嘴唇,不知如何开口,沉默了一会儿,又张开嘴,只好先认命道:“好了就好,你好好的就好……那工作……今天要开个会,关于征东拓展部诸葛诞的事情。”

钟会眉毛一挑:“诸葛诞怎么了?”

司马昭惊讶道:“我没和你说吗?就我妈给我打电话那天的凌晨,我收到贾充的信息,和我说诸葛诞喝醉了,说了点不该说的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钟会好似忘记了俩人的隔阂,急切地问道。

司马昭眉头紧锁:“他好像是想联合其他股东把法定代表人换掉?”

“把你换掉?”钟会惊讶道。

司马昭摸了摸下巴:“我们推测他是这个意思。现在还没有头绪。他原话是说,如果我打压曹家人的话,他就要反对我当任。”

“现在有证据证明他要出手了么?”钟会继续问。

“还没,但是不得不防啊,我们已经决定要让他调回企划部,准备给他封个闲职。”司马昭揉揉眉心。

“怎么可以这样打草惊蛇呢?”钟会震惊道,“公司现在正在起步阶段,什么业务还没做出成果,就来打压曹氏,这样还让其他人怎么努力工作?”

“你说的有道理。但是……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“来不及了?”

“是的,过去这周我们就在讨论这件事,上周就下发文件了。”

“为什么当初不和我说呢?”钟会急忙问道。

“阿会,”司马昭握住他的胳膊,“你不是病了么?”

钟会愣了一下,摇摇头,他沉思了一会儿:“真的已经没办法挽回了么?”

司马昭叹口气:“是啊,已经发文件好几天了,这又过了一个周末,今天正在静观其变,看他会做什么。”

钟会见事情已定,没法挽回,也不再多说什么。转了个身,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。他抱住头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司马昭见状,看到他脸色不太好,显得苍白,急忙问道:“你怎么样?实在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,我把工作交代给武郂和荀勖去做。”

钟会摆摆手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:“我没事,在家休息好几天了。你别……不用担心我。”也许是对方的关心让他内心的寒凉中又多了一丝暖意,钟会在心头呵护着这丁点暖意,奉若至宝。

司马昭想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,但忍了忍,放下了手。他能感受到钟会似乎还对他有些生气,但是还是等找机会向他解释了再说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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